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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Past's Player 危险游戏 23

第二十三章

泽维的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因为害怕触怒汤姆，他几乎都不敢呼吸。

大家都是如此，无一例外，哪怕是一年级也懂得察言观色。

斯莱特林休息室异常地安静，没有日常的小游戏，也没有日常友好的对话。

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书页翻动的声音，安静的轻语还是存在，但是空气中扩散着尖锐的气息，宛如玻璃刚刚炸开在地板上的瞬间。

他们还没有到达那声巨响后的残局，现在只是有人弄翻了那块玻璃，所有人都悬在它炸开的瞬间，那种紧张而沮丧的感觉尖叫在每一个人的神经。

两个二年级的学生聊着天走了进来，立马僵住。意识到室内的不平静，他们脸都绿了，生恐自己打破这暴风雨前的宁静然后受到波及，连忙急匆匆找个角落躲了起来。

汤姆坐在房间的正中央。他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冷静非常的人。

他认为这只有他们的……主人，他们现在是应该这么称呼的，只有他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这才是符合自然的。

他在写天文课的论文，表情平静又难以解读……他的手指非常轻柔地放在魔杖上。

泽维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一次，他不是离得最近的，不像阿布拉萨斯或赛古纳斯。那个位置现在在他们之间是变化的，不像以前显然是属于兰斯彻奇，在哈利到来之后，那种权力似乎开始倾斜了，里德尔看上去逐渐讨厌赛古纳斯那种可以说得上欲求不满的态度了。

尽管汤姆喜欢别人迫切地需求他，或者说这种欲望给予他的控制和力量，他同样讨厌软弱的人，而且这两者对他来说是界限清晰的。

他不太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是伊凡斯做了什么。

尽管没人能说汤姆和那场魔药意外与罗杰.沃金严重的伤势有什么确切的联系，他反应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乎可以说像个超人，除非他事前就知道这场爆炸。

他只是很惊讶汤姆没有让爆炸撕裂哈利的脸，刺瞎他的眼睛，或者就这样让他死掉。

当然这不关他的事。

但那种不自觉的好奇在他心里摆动。

伊凡斯没有来吃晚饭，毫无疑问还是守在医疗翼的床边，但是他迟早会回来的。

那或许就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的那一刻。

门打开了，泽维顺着魔药论文的手指忍不住停了下来。

哈利在休息室外绷紧了肩膀，反抗地伸出了下巴。

捏紧心脏的恐惧和不适已经消失，变成强烈的自责感和足以宣战的怒火。

他根本不需要忍受这些屎。

他没有说要回到这个时代，他没有要里德尔对他着迷，现在或以后，而且他不觉得自己对小黑魔王使用一忘皆空和对方把吐真剂灌下他的喉咙比有哪里不对。

哈利的眼神变得坚硬。他念出口令，大步走了进去。

他差点想停住然后转身出去，但他没有这么见鬼的懦弱。他和里德尔对上视线，他的余光瞥见那些捏紧魔杖的手，抿起的唇和焦虑地追逐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的眼睛。

那些人的视线像刀刃将他割离出这个世界。

那又怎样。他早就有被整个学校当作肮脏的杀人犯的经历，他不会被这些人吓到。

“告诉我不撕裂你的喉咙的理由。”他嘶嘶怒吼，已经不在意这样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里德尔没有马上抬起头来，这给哈利心里的怒火又泼了一桶汽油，因为他正像个傻子一样被晾在这个人前面。他没有犹豫，直接一拳狠狠招呼对方的正脸。

不管他是，还是还不是伏地魔，不管他是个人还是头野兽，汤姆.里德尔，这家伙就是让人火大。

这终于引起了那个斯莱特林的注意，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捏扭，他的骨头裂了。这没能阻止他的攻击，但力度被破坏了，哦，鼻子断不了了。

他的魔杖不需要任何思索地出现在手中，汤姆的也是，一张论文难堪地掉到地上。一瞬间万圣节的对决又要重演，但是里德尔停住了，他似乎没有那么愤怒，没有到愿意在他那些那么忠诚的追随者面前来一场精彩表演的程度。

但哈利想都不想管那些事情了，这或许是他的长处。里德尔放开他的那一秒他又冲了上去，手腕剧痛，魔杖向下——然后防御魔咒和愤怒的眼神终于被投向他的方向。

“不好意思，你想做什么？”过了一会，里德尔歪着脑袋问道，“难道你是想威胁我吗？”那声音中有嘲笑，还有一种哈利读不出来的东西，“我必须说，我对你先前的样子喜欢得多——跪着，求我……你说了什么来着？”斯莱特林继承人歪着脑袋，“哦，‘我会做任何事’。”

“你们通常都这样吗？”哈利愤怒的眼睛扫过房间，学生们就像在音乐剧中扮演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没有人记得把音乐打开。“你们这里通常都是这样的吗？让他踩过你们所有人的头顶为所欲为？我猜你们已经开始准备毕生跪在别人脚边的事业了。”

“好了，好了，”里德尔低沉柔和的声音传来，那柔软的天鹅绒下递出一把刀，“没必要因为你其实正想走进别人的王国乱搞就这么歇斯底里。”

“哦，只要我看到有人正在仗势欺人到处乱搞，我就想歇斯底里。只要有一点反抗，这种人就什么也不是。知道吗，汤姆，有一天人们会意识到你到底有多卑微，有多自以为是，又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太害怕失去控制权所以把所有人打一顿来让你心里舒服的小屁孩。”

汤姆看了他一会，挑起一根眉毛。

“所以你准备这番演讲准备了多久？”

“和你准备向所有人证明你很好特别好，而不仅仅是个怪胎而已，一样久。”

哈利刚刚说出口自己就后悔了，因为那些话同样在他心里刺痛，但他忍住了，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样子，尽管他们之间的空气僵硬得可怕，汤姆没有任何回应，那没有回应的反应却让哈利心里听见任何事都无法造成的尖叫声音。

“哦，天哪，你真的觉得我是那样被误解而扭曲的吗？”里德尔的眼睛在怒视着他，尽管他露出和蔼的微笑，“这真是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说你不可救药好，还是傻得可爱好。我不是因为我不想像个怪胎而弥补自己的缺陷特殊，没必要攻击这一点，亲爱的。我特殊是因为我很出色。”

“你傲慢——”

“但是告诉我，哈利，”汤姆毫无波动地继续道，“你觉得我比你花了更多时间假装自己不是个怪胎吗？你现在不还在因为英雄情结和爸妈因为你死掉的事实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吗？”

哈利的呼吸被困在喉咙里了，有一瞬间，他说不出话，汤姆知道他做了什么，他知道他们是他杀掉的。恶心在他的胃里作呕，好几秒之前他就该说出机智的回应了……

但他脑子里就是回响着里德尔的话，然后他慢慢地捏紧了拳头。

“还是没有改掉鲁莽地让周围的人全都陷入危险的毛病，感觉肯定很糟吧？”里德尔几乎可以说是愉快地嘲笑道，“你的朋友，他可以痊愈吗？他可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的宝贝，现在谣言说他再也不能走路了？”那种腔调中有了同情，但那双眼睛全无此意。

“再碰我的朋友一次，就杀了你。”所有恶毒的玩笑和俏皮话都从他的语库里消失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直白，直指死亡的坚定誓言。去他妈的时间线，他现在可以杀掉里德尔，他才不管那会造成什么巨大的损害。

里德尔肯定感觉到了他毫无保留的杀意，他的脑袋又微微侧了一点。

“你又开始可爱了。对抗我的计划进行得不顺利？不过我想我该对你的一人军表示钦佩和感谢，你挣扎的样子让我想笑。”

“那我们可真是一对了。”刺痛神经的话语慢慢在哈利的大脑里黯淡，转而燃烧他的血液，“你这么急切地想讨论我，也让我觉得想笑。我有问题，起码我会承认。不管你会不会夸我，这都不能停止你一直以来憎恶你自己的举动。我说，你废那么多事来从自己的过去和自己的本名上逃开，但那样你又能成什么东西呢？我是说，你妈妈不想要你，你爸爸抛弃你，哦，那个该死的血统纯种论肯定是因为你对你爸爸的情结导致的一个问题，因为你自己就是个混血。不过这更加表现出你多讨厌你自己了。”

汤姆眯起了眼睛，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这一次哈利是没给他这个机会的人。

“我是说，也不怪你。爱一个没人要，没人想管的人有点难。我说的是那种没有利益关系的爱，毕竟一个暴君的王国还是能靠利益运行起来的。所有人都是因为有利可图才跟在你身边。没有人真的喜欢你。”

“我们回到你的弥补的问题，”汤姆夺回了控制权，然后哈利再次意识到他们的观众……他没有因为可以在他们面前手撕他们的主人，暴露他真实邪恶的一面感到振奋，反而只是感到不安。“这是你总是扮演英雄的原因吗？因为这是所有人向你期待的东西？或者你感觉是这样的，你害怕他们发现你其实有多扭曲和阴暗之后会不喜欢你？我不伪装我自己真正的模样，我也不对此感到抱歉……我同情你。”

伏地魔同情他？

下一秒他又向那个混蛋冲了出去。棍杖和石块可以折断人的骨头，但是语言能造成更大的伤害，他现在就承受着后者这种伤害，他简直要受不了了。

有人抓住了他，把他往后拽，他差一点就抓到对方了。

汤姆哼了一声。

“你真粗鲁，是吧，小狮子？这就是你，蛇巢中的狮子。有趣的混合。”

很奇怪，哈利不知道为什么这整个对话让他越来越生气，汤姆却突然看上去轻轻松松。他觉得有趣！汤姆做了个小小的手势，抓着他的不知道谁（阿费德）立即把他松开了。

汤姆向前走了一步，看上去好像忘记了哈利想杀了他的意图，但是那双眼中有着钢铁般冰冷强硬的警告，警告他什么也不要做。他抚顺哈利狂躁的头发，将他因为那场爆炸撕裂弄皱的衣服回归原状，手指在他的皮肤上慢慢地游走。

“如果我们能把这种激情都放到一个方向，你也会愿意的吧，嗯？”里德尔轻轻地说，“表现得不错，我们扯平了。”

汤姆伸出一只手，灿烂地微笑，眼睛放光。

哈利感觉被人从位置上甩了出来，这个突然的转变既让他迷惑又让他不安，他很快反应过来了，然后他想骂人。

如果他拒绝握手，里德尔就是占上风的人，而他才是反面的人物。

他痛恨斯莱特林。